[樂游網導讀]一個小白魔獸玩家的寂寞
我因為寂寞去玩《魔獸世界》,卻因為玩《魔獸世界》而更加寂寞。
我忽然感覺自己挺可悲的,想找個人玩都那么困難;蛘哒f我們都挺可悲的,因為可能我們中的大部分人想找個人玩都挺困難的。
每天下班回來,心力交瘁。倒不是因為工作多么辛苦,而是因為要面對一份自己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卻要強顏歡笑,天天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付那些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人和事。也許對于我來講,唯一的娛樂也就是每天晚上玩那么一會兒《魔獸世界》,一個每小時四毛錢的網絡游戲。
大學時代,這么說吧,各種各樣的類型我基本上都嘗試過,我所經手的游戲個數,我堅信在百位數上的數字不會低于三(類似于《極品飛車》這種大系列的每一款我都算上了)。都說玩物喪志,但我不這么覺得,我雖然成績一般,但我工作能力還算可以,至少最后也是一個院的學生會主席。
那時除了零零散散的玩過點《誅仙》,基本上沒碰過任何網游。但是在工作以后,而且是在適應了工作以后,我以一種膜拜的態度開始玩《魔獸世界》。因為我知道這個游戲堪稱完美,以我數百款游戲的閱歷而言,我實在找不到她的任何瑕疵。大學時我沒玩,主要是因為我覺得這款游戲可能會令我沉迷,影響正常的學習生活,或者說作為學生而言玩這個有一種負罪感吧。
就我個人而言,我不太關心WOW究竟是誰來代理,因為對我來講都是玩;我不太關心什么時候開巫妖王,因為對我來講無所謂;我同樣不太關心什么陶教授、楊教授的網癮理論甚至電擊療法,因為根本影響不到我。我常對別人講,我是個休閑玩家,實際上我可能確實休閑。我不知道一個月一張600點的點卡算不算多,反正我自己一個人,一個小小的人族法師,用做任務打怪升級的方式用了兩個半月才到70級。中間跟人組隊練過級,卻從來沒組隊進過副本(沒辦法,在快餐式的升級環境下我實在找不到人),就是這樣,我一路磕磕絆絆的到了70級。
然而到了70級我才發現,一切才是寂寞的起點,郁悶的開始……
面對公會里成片的T6.5套裝,再看看自己的藍綠環保,我當即就無語了。在大學同學的幫助下,一共刷過一次祖阿曼、兩次卡拉贊,在這過程中我完全沒認清前進的路線甚至是BOSS的樣子。在這個強力黨比比皆是的服務器里,一個法傷只有700多法師在團隊里真的是可有可無。我開始還要求同學帶我參加公會里的25人副本,哪怕是讓我見見什么樣的也好,可是沒人給我這樣的機會。后來我才發現,以我現在的狀況,就是英雄魔導師平臺也沒人組我。以至于在得到了同學的幫助買了大鳥之后,我來往于外域各地僅僅是為了欣賞風景和釣魚……
這一切我都忍了,沒辦法,上線時間不能保證,個人本身對裝備的需求也不是那么強烈,如果僅僅是讓我釣釣魚,看看風景,偶爾帶帶小號任務,我也就心滿意足了。對于我來講,魔獸也許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吧。
后來,我拉來了兩個我高中同學——兩個好的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哥們一起來玩。你也許難以想象我當時是多么的開心,兄弟們認識這么多年,除了在一起打過撲克之外,沒一起玩過任何的游戲。當下,我立馬重新申請了一個賬戶,建了個小號跟他們從零開始。我不在乎雙開燒點卡,我不在乎什么時候能夠到70級,我也不會再因為無法參加公會副本而郁悶,對我而言有人陪我玩我就很開心了。
1月24號的晚上讓我注定難忘。
我和其中一哥們在血色修道院刷副本。刷完一遍以后我才發現他暫離了,然后我在YY上聽到了一段他母親對他的批評教育。我就聽了一分鐘,我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。并不是因為他母親的話是多么的不對,實際上他母親的話可能是句句在理——我發現他母親所說的跟我母親所說的簡直是一摸一樣。對于我玩魔獸,我母親曾經說過,跟我一起玩游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學生,把我給帶壞了,我當下反駁了她——你可以批評我,但你無權批評我的朋友。我同學的母親說出了類似的話,我聽到后當時就心寒了。我因為感到有些寂寞才會去玩魔獸,盡管在我魔獸的過程中我仍然有些失落,但是我仍能自尋其樂。在找到了同學共同練級之后,這種快樂被放大到了極點。但是當我聽到伯母的說教時,我才意識到,原來我喊同學游戲居然是被定性為影響他人進步。我真的有點可悲,因為我恐怕找個人陪我排擠寂寞都困難了……
作為所謂的八零后,多數是獨生子女的我們,本來就顯得十分孤單,長輩們所謂的關心無形中將這種孤單放大化。曾幾何時,當我們年滿18歲,我們幻想著可以掌握自己人生的時候,我們被長輩告知我們還是學生,要按照家長的意愿行動;當我們告別學生生涯,我們再度幻想可以掌握自己人生的時候,我們又被長輩告知我們還年輕,社會閱歷尚淺。在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中,長輩們被我們慣壞了。他們以為我們離了他們活不了,他們以為他們所作所為完全正確,他們將他們意識強行加在下一輩甚至下下輩人的身上。剎那間,我意識到我的生活是多么的悲哀,盡管是已經參加了工作,有一份穩定的收入,卻無法去追求那些自己喜愛的東西。幾個關系要好的同學,共同玩一款大家喜歡的游戲居然成了一種奢侈。
再進一步,縱然是我們擺脫了長輩們的束縛,在我們為社會做出貢獻的同時,社會是否又為我們提供了娛樂的權利?很遺憾這樣的權利在無形中被剝奪。我不過是想玩一款名叫《魔獸世界》的網絡游戲,而我面對的卻是世界各地玩家所沒有面對的困境:當彼岸的巫妖王將死的時候我們這邊的還忘了開;版叔和焚化部為了一款已經運營了4年多的游戲打得不可開交;楊叫獸的電擊療法直接電出人命;陶叫獸更拋出了35歲以上才是成年人的謬論。我瘋了,我傻了,我也呆了,不就是款游戲嘛,不同步更新也就算了,至于國家部門間勾心斗角?至于出了人命案?至于讓人犯了這樣常識性的法律錯誤?
有人說2009年是寂寞橫行的一年,很不幸的是,我在這一年寂寞了,更不幸的是在2010年我仍注定寂寞。我本想告別這樣的寂寞,但是寂寞真的像影子一樣如影隨形。難道我人生的茶幾上真的只剩杯具和餐具了嗎?
好像是大家發帖的慣例吧。一區基爾加丹,夏夜雪。